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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晚唐诗坛的吟苦诗:内涵、风格与功能的探究

   2024-08-21 网络整理佚名1400
核心提示:作者:宗瑞冰(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副研究馆员)中晚唐诗坛上有一大批诗人耽于吟苦,除了众所周知的孟郊、贾岛外,曾经入仕、一度显达的韩愈、张籍、

作者:宗瑞兵(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部副研究馆员)

中晚唐时期,以苦为乐的诗人大批涌现,除了大家熟知的孟郊、贾岛外,韩愈、张籍、姚贺等曾仕宦、声名显赫的诗人也都创作过苦诗。苦诗的魅力究竟何在?本文试图对苦诗的内涵、风格和功能进行探讨。

隐库诗的丰富内涵

中晚唐苦诗的内涵相当丰富,既反映了生理和安全需要上的生活艰辛,也反映了精神上的苦难。一是咏物苦。中晚唐苦诗人多为穷士,特别是参加科举的,出身贫寒,屡遭失败或从未考中科举。如永陶年少时家境贫寒;马岱受尽了贫穷的折磨,以耕种为俸禄;任藩吟诗苦,方干家境贫寒;张乔在咸通做骑驴客;张勋初试时因家贫而落榜;周尧家境贫寒;李东家境贫寒。所以,诗中咏物苦,是对自己境遇的真实描述。在思友、送礼、写生、送别、感时、闲适、山水田园、歌咏应和等各类诗篇中,“诗”从未缺席。如孟郊《秋思》诗有:“寒露滴落破梦,锐风梳骨寒。病笺印席上,愁肠翻腾。”“秋来年老更穷,破屋无门。一片月落床,风从四壁吹进衣裳。”姚和有“小市柴火贵,穷家杵臼闲”(《写武功县诗三十首》之五);张籍有“老入朝如梦,穷困劳碌如村居”(《书思》)等。二是咏仕途之苦。仕途之苦是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文人最深切的痛苦。中唐以后,诗人大多处于贫困、苦恼、失意的状态。如孟郊虽然求名心切,但一生都为小官;李贺虽然才华横溢,却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张籍年近五十时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太柱:“夫位卑贫寒,何愿年五十。病目宿西街,无人行至门前。”(白居易《读张籍古乐府》)辛勤写诗的诗人贾岛,为求名利而还俗,数次参加科举,落榜落第,过着清贫的生活。他的诗作对生活和仕途的不幸充满了绝望的感慨,如《叹命》诗:“三十年来,命运一卦藏,作诗问易经,一再糊涂。本希望用文字表达自己,如今却不能。月别影孤影,路边衣被风撕破。不休息归家,苦作楚农。”三是咏物吟咏的精神苦难。孟郊、贾岛的诗中充满了不受赏识的愤怒悲哀,科举落第的苦闷,对世事浮躁的讽刺;姚贺早期的武功体诗充满着久居偏僻县城卑职的孤独和苦闷:“为官荒城,贫苦愁肠满腹。”(《写武功县诗三十首》之十四)“不知我是个懒汉,中年寄居在城里。门前不见马迹,满屋蝉声。”(《闲情》)李贺用诗来发泄自己的愤怒和苦闷:“二十岁不知足,心如枯兰悲。”(《开怀歌》)。此外,还有流浪的悲凉、对社会动乱和边陲不安的批判、对历史的反思、对隐士情怀的幻灭等精神上的痛苦。

隐库诗风的差异

虽然都是写苦难,但诗风却大不相同。中晚唐诗坛大体上可分为两派:一派以张籍、姚贺等为代表,以“苦难”表现闲适狂野的性格,风格清朗含蓄;一派以孟郊、贾岛为代表,因苦难而写苦难,风格险峻悠远,冷峻神秘。

张、姚两派的“忧患诗”语言平淡,奇词少,诗风质朴、清雅、含蓄。写衣食无着、居无定所、仕途受挫等“忧患”时,都是以平和的姿态描写,不带一丝愤懑,甚至带有闲适、洒脱的情调,借“忧患”来表现自己闲适、狂放的性格。虽然“贫富常相争”,但“道不悲则安”(陶渊明《穷秀才诗》)。如张籍有“终日清贫”之句,即以相对冷漠的态度对待清贫的生活,写自己仕途受挫和才华得不到施展的窘迫,不直接发泄自己的愤慨,而是用游记诗来表达自己多年辛苦劳碌而无所得的心情(《游记》);他以物喻物——古簪,以“古簪叹”来暗示自己像一根不合时宜的古簪子(《古簪叹》)。姚何的《写武功县诗三十首》主要歌颂他闲适淡泊、潇洒自在的生活情趣和人生经历,把苦写成一种人生风雅和情趣,用“苦”来炫耀自己的闲适自在。

孟、贾二人常常用尖锐、激烈的语言,哀嚎、质问,甚至哭诉自己贫病交加的生活琐事、艰难仕途的挫折等等,他们常常因苦难而写苦难,感受苦难。他们写苦难的诗“凄婉悲切,近于怨恨”(《山西江边随笔》),尖锐而愤怒。如孟郊的诗:“饿鸟夜啄相啄,疮口悲鸣。冰肠如刀割,天杀之,无一曲折。”(《饿雪诗》)和《旧恨》、《叹命》等诗,都被视为“寒虫夜哭”,“穷如秋露”,呼吸短促,词句苦涩。贾岛更胜一筹。他善于写清贫生活中的琐碎、简朴,营造出凄冷的场景,如“这些日子我操持着家业,用一根绳子吊着一只小葫芦。”(《赠乔相》),而他的《客之欢喜》、《晨饿》等诗被称赞为“气色神秘冷峻,声音粗犷洪亮”。总之,歌颂苦难的诗歌风格有内在的差异,但所歌颂的都是坎坷、贫困的生活,是社会底层广大苦难人民的心声,也是儒家千百年来“诗言志”的传承。

哀诗的功能

“咏苦”诗,是中晚唐诗坛一度流行的一种创作风潮,与贞元、元和以后险恶的政治环境息息相关。此时的唐朝已是风雨飘摇,朝政腐败,文人忧患意识浓重,多数文人的生活状况并不理想,于是便形成了一种抒发自身困境与悲哀的诗风。

咏苦诗具有“安慰剂”的诗歌功能。诗人以苦难的自我叙述来排解生活贫困、事业受挫所带来的心理压力,以求得精神上的超越与升华,探寻摆脱苦难的精神手段。对此,肖展鹏先生曾说:“韩孟主张以‘咏苦’来抒发自己的贫困不幸,客观上使诗歌更加自觉地走向主观情感表达,强化了诗歌的抒情功能。”(《韩孟诗派研究》)可见,“咏苦”是诗人对诗歌“鼓励”与“安慰”功能的具体运用。纵观这一时期的主要诗人,韩愈、白居易、张继、孟郊等,都有过尴尬的时刻:韩愈、白居易都有过被贬的经历,孟郊连年科举失意,张继十年未调任太监之位。因此,中晚唐诗人的苦情诗,既是诗人对自身生活经历的摹仿,也是诗人对自己的安慰和劝诫,以此来排解社会、生活带来的种种压力。

苦吟诗也是中晚唐诗人摆脱社会角色、立足个体生命体验的一种体现。人既是个体生命,又是社会整体的一部分,自我个体性和社会角色两种不同的体验方式影响着作家的创作。在社会趋于稳定、社会意识形态高度融合的时代,文人学士在事业上升期、意气风发时,多以社会角色意识为主导创作诗篇,只有在仕途受挫、四处漂泊时,才创作抒发个体生命体验的诗篇。因此,初唐宫廷文人多以繁文缛节的诗篇待人处世,而中晚唐出身寒微的韩、孟、张、贾等,则多以悲叹、哀叹自己的不幸。“苦吟诗”正是中晚唐诗人个体生命体验的真实写照。

苦涩诗源于中晚唐诗人的“缺乏体验”。“马斯洛说,人有五种不同层次的需求: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爱与归属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这些需求得不到满足,就是个体的缺乏,可能导致体验的缺乏。”(《现代心理美学》)这些不同层次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可能会导致作家的体验缺乏,从而激发作家创作相关作品的欲望。中国文学史上处于缺乏状态的作家、诗人不计其数。如司马迁说“以愤而著书”,韩愈说“不平则发声”,欧阳修说“穷则思变,穷则思变”,都有力地证明了生活缺乏是创作的动力。中晚唐诗人之所以唱苦,是因为自己不能实现自我,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衣食住行等都得不到满足,基本的生存都无法保障,所以才反复歌唱这种匮乏的体验。

这种悲情悲切、歌颂苦难、贫苦悲哀的文章,究竟可否写呢?欧阳修从气节修身、道德修养的角度,告诫人们不要写悲情悲切的文章,否则就和庸人一样,失去了应有的高尚气节:“吾常对安道说,每见历代有名望的人,论事时,心存感激,不避死亡,实如知天理;贬官时,悲愤不已,把不堪忍受的贫苦悲哀写在文章里。其心同庸人一样,既喜又悲。就是韩文公,也没有摆脱这个负担。吾以此告诫安道,不要写悲情悲切的文章。”(《上书尹实录》)可见,他并不赞同所谓的贫苦悲切之言。但结合上文对中晚唐诗歌功能的探讨,所谓穷愁之词,对于缓解诗人的心理压力,慰藉诗人的精神人格,消除社会生活的压力,确实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因此,可以说,写愁是可行的。在一定程度上,它可以缓解各种磨难和困境所带来的挫折感,帮助人们重拾信心,战胜挫折。

光明日报(2024年8月19日第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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