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日本第50届众议院选举举行,来自朝野9个党派的1344名候选人角逐众议院465个席位。
受“黑钱”丑闻影响,新首相石破茂将执政党自民党和公明党赢得的233个多数席位视为本次选举的“输赢线”,与总数明显不同选举前两党共有279个席位。
截至发稿,根据出口民意调查等条件分析,自民党无法单独赢得多数席位已成定局,最终可能获得的席位在153个至219个之间;自民党和公党组成的执政联盟最终可能获得174个席位。在1到254之间,两党能否联合起来获得多数席位仍存在不确定性。可以肯定的是,最大的反对党立宪民主党的议席数量将大幅增加。
舆论认为,这是自民党自2009年失去权力以来15年来首次失去众议院多数席位。这也是其自2012年重新执政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朝野攻守关系或将迎来拐点。
“黑金”余震中的审判
在日本政治中,四年一度的众议院选举对于执政权力至关重要,被视为选民对国家政策方向拥有发言权的关键机会。现任众议院议员的任期原定于明年 10 月届满。本月9日,上任八天的现任首相石破茂宣布解散众议院,并呼吁提前大选。这创下了日本战后首相当选后最快解散众议院的记录,招致在野党批评“藐视国会”。
“及时解散众议院、提前选举是日本首相的常规操作。”上海外国语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任连德贵指出,三年前,新首相岸田文雄也在上任10天后解散了众议院。这一次,石破茂动作很快,他主要考虑的是扬长避短。
一方面,新内阁给民众带来期待,支持率趋于高位。石破内阁成立之初,支持率达到51%至52%,比后期岸田内阁高出20多个百分点。石破希望抓住民众的新鲜感,巩固自民党在众议院的地位。另一方面,由于首相上任与众议院选举间隔时间较短,在野党提名候选人的准备不足,这对执政党有利。
一些在野党还批评石破茂在众议院发起“闪电战”,以“掩盖”“黑金”丑闻的调查。众议院政治道德审查委员会5月通过决议,要求44名议员主动说明情况。现在众议院解散,上述决议无效。
根据规则,日本众议院选举分为两个选区。 27日,每位选民要投两票,一票投给小选区的候选人(得票最多者当选为议员);另一票投给小选区的候选人(得票最多者当选为议员);另一张选票投给比例代表制选区的政党(各政党按照得票比例分配席位)。众议院465个席位中,289个席位来自289个单议席小选区,其余176个席位来自11个比例代表选区。
舆论认为,无论从议题、候选人还是结果来看,这都是一场有“黑金”余震的选举。
竞选期间,除了如何应对高通胀低增长、如何增强国防能力等老生常谈的话题外,政治改革备受关注,多数政党承诺推出提高政治经费透明度的政策。
候选人方面,自民党已撤回对涉及“黑金”丑闻的10多名国会议员的党内推荐,并且不会允许其余涉案国会议员再次参加小选区和比例代表制选区的竞选。不过,大多数人对此并不满意,认为自民党的处罚力度不够严厉。
“公众的批评非常强烈,情况非常严重。”自民党党魁石破茂在竞选期间设定了“执政联盟保住过半议席(至少233席)”的目标。此次选举前,自民党在众议院拥有247席,加上公明党的32席,合计拥有279席。 2012年以来,自民党占据众议院过半席位,并与公明党联手实现长期执政。
从初步结果来看,自民党议席大幅缩水,公明党并未保留选前实力;两党可能无法保住233个席位的多数席位。最大的反对党立宪民主党在选举前拥有98个席位,其支持基础显着扩大。该党新任党魁、前首相野田佳彦属于保守派,被许多选民视为自民党的替代者。
“受‘黑钱’丑闻影响,自民党陷入2012年重新执政以来最大危机,首次失去众议院过半席位。”连德贵指出。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高级研究员、上海日本协会顾问吴金安认为,这次选举可以说是选民对自民党“黑钱”丑闻的清算和审判。迄今为止,自民党考试成绩不佳,党内多名卷入丑闻的大人物落选。可以说,公众对于“黑金”丑闻是难以容忍的。竞选期间,石破一再为丑闻道歉,并发誓要重塑自民党。但近日有消息称,自民党向10余名非党内推荐候选人的选区发放“补助金”,引发在野党强烈不满,引发自民党是否是“自民党”的质疑。决心与“黑钱”丑闻决裂。
政府与反对派之间的转折点
截至发稿,根据出口民意调查等分析,仅自民党未能获得过半议席,执政联盟也很可能失去多数席位,跌破石田茂的“胜利线”。这对石破茂、两个政党、日本的政治格局和政府运作意味着什么?
连德贵指出,如果执政联盟的议席数不能超过一半,则还有两种情况。一是小败。两党实际议席数与233个议席相差不大。自民党仍保持第一大党地位。此时,执政联盟仍可以通过联合其他反对党继续执政。
另一种情况是,自民党与公明党的233个议席之间的差距多达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议席。这样一来,两党只拿下一个在野党,就无法获得半数议席。未来的治理将会变得混乱。石破茂可能会引咎辞职,成为日本历史上最短命的首相。最坏的结果是自民党被迫下台,日本朝野重新洗牌。
吴晋安认为,本次选举仍有部分前自民党议员以个人身份参选。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当选,自民党或许可以通过额外的“承认”方式将他们重新拉回党内,从而改变执政联盟不拥有多数席位的局面。如果执政联盟最终失去过半席位,自民党内部就需要有人承担责任。选举对策委员会委员长可能会引咎辞职,但党首石破茂和副总裁可能不会立即辞职。
然而,选举失利将对自民党产生深远影响。吴晋安指出了几个方向。首先,随着丑闻相关国会议员大部分落选,原有“安倍派”的势力已被大幅削弱,自民党内可能难以再造势。其次,自民党将受到众议院反对派阵营的强力牵制。
“朝野之间的攻防关系可能会出现拐点。”吴晋安表示,特别是立宪民主党议席数量实现巨大飞跃后,实力明显增强,斗志更加高涨。至少已经走出了之前的下跌趋势。不过,反对党未必能像1993年那样组建联合政府。一是票数可能不够;二是票数可能不够。其次,他们在竞选期间未能合作,很难想象他们在选举后能够达成更多共识。
没有一方可以依靠?
吴晋安注意到这次选举的三个特点。
一是投票率低于三年前的选举。截至当地时间下午6点,投票率为29.01%,比上次选举下降了2.63个百分点。 “一般来说,投票率低说明无党派阶层投票热情不高,反对党吸引力不大,这对执政党更有利。”吴晋安说道。
其次,本次选举是在小选区“增10减10”调整后进行的。除了大城市的权重增加之外,许多候选人还在不熟悉的选区竞争,这使得竞选的难度大大增加。
第三,反对党互相争斗,提名大量本党候选人,势必导致内讧、选票分散。 “目前在野党还没有打出特别有吸引力的旗帜,因此在野阵营的议席有所增加,但自民党的选举形势不会像2009年雪崩时那么严重。”吴晋安说道。
连德贵认为,反对派阵营准备不充分,没有实现良好的整合和协调。日本民众虽然对自民党抱有强烈的看法,但并不特别期待在野党再次上台。立宪民主党的前身民主党于2009年上台,但面临国内外政策的诸多混乱,三年后被赶下台。可以说,日本民众的心态非常矛盾,没有可以依靠的政党。
(编辑邮箱:ylq@jfdaily.com)